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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ragments

2025-04-04

在零零碎碎地读《随机快乐》,非常喜欢讲诗的这篇,摘抄一下:

我希望读我的诗是进行一场想象力之旅,而不是完全陷入文字的迷宫。我心中始终装着读者,我希望引导他们一起走过这场想象之旅。如果我的诗歌能在读者心头激起些许回响,我希望那不是由玩弄文字,或者对语言的古怪使用而带来的。我希望诗歌带给读者的是想象力的震撼,它带领他们去往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、一个富有挑战的地方或一个令人迷失方向的地方,但这一切都依靠极为简单的文字来实现。我不想文字本身成为旅途,我希望我们能一起穿越探索,去往想象之地,这才是我想要的旅途的模样。

我知道这可能与你读过的某些精雕细琢的诗歌语言相违背。当然,诗歌是由文字语言构成的,这也是我们打交道的对象,但我不希望读者只盯着诗歌的语言。我想带领读者从堪萨斯州进入奥兹国:从一个简单、熟悉的地方去往一个有点不同寻常的地方。

诗歌是清晰与神秘的混合体。重要的是,你得知道什么是清晰的,什么又该保持神秘。我发现很多诗歌之所以不太好读,是因为它们试图永远保持神秘。一首诗的开头要让读者感觉受到指引,否则后面他们就不会产生渐入迷境的感觉。很多时候,我发现一首诗开头几行就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。我想去那个想象之地,但我想让人引导着前往,而不是让人一把给推到那地方去。这就好像你刚读完一首诗的标题,正等着那辆进站的火车带你踏上旅程,却突然被人推下月台。

我想一部分原因可能是近年来诗歌的读者一直在减少。现在诗歌只有一种读者,即诗人自己。对过去三十年来说,这是个好消息,也是个坏消息。好消息是与诗歌相关的各种活动随处可见:即兴诗歌表演、诗歌工作坊、读诗会、诗歌奖等等。坏消息是这些活动的主要受众正是那些已经获得认证的诗人。诗歌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面向普通读者了。如今诗人的焦虑不是能否获得影响力的焦虑,而是一种关于清晰性的焦虑。我认为很多诗人都对自己能否清楚地表达而感到焦虑。

然而即便今天诗歌失去了公众地位,它却仍然和以往任何时候一样重要。当你读诗时,它的作用就清楚地显现出来。诗歌重视主观性。它突显诗人的内心生活,而诗人又期望读者能进入其中。诗歌让读者和诗人的主观生活产生接触。这一点在当下尤其重要。如果你环顾自己生活的社会,你会发现我们总是不断被拉扯进一种公众生活之中,这不仅仅指的是像脸书那样令你自愿交出私人空间的社交软件。如今私人的避难空间非常稀有。那些类似“我要出去买披萨”“乔安在沙发上睡死过去了”的庸常言论正在广泛传播。我最近读到一个观点,说我们不是在遭受信息的泛滥,而是在遭受无价值的琐屑的泛滥。若真如此,诗歌便是一片绿洲,或者一个避难所,使我们远离那些不断把我们拽入社交和公众生活的各种力量。

此外,诗歌还对我们产生了一种不同的引力,一种趋向意义和主观性的力量。它像那日日夜夜轻拍湖岸的水声。在《多佛海滩》中,当马修·阿诺德描述他听到来自英吉利海峡的浪涛时,他说很久以前古希腊剧作家索福克勒斯在爱琴海边也听到过。这是每个人都听到过的声音——圣女贞德听到过,古罗马哲人西塞罗也听到过。诗歌带给我们的就是这样的感受:它们穿越历史的长河,直抵心灵深处。

想到一个馊主意,可能保持日更最简单的方式是——每天发点摘抄……

以及,清明时节真的是准时雨纷纷哪!早晨还有太阳,晚上就落下雨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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